朱輾轉醒來的契機是因為身體被「什麼」束縛住的關係。她睜開眼皮,下巴還倚在一團柔軟的黑毛上,後背疑似被一隻手臂箍住,黑窄裙上翻到看見底褲,右腿屈膝,不知為何以架開某人跨間的姿勢不動著。

 

  胸前感到一股微妙的吸力,她迷茫地低頭一看──似是一個男人的頭正埋在她的胸部裡。她的右手尚按著他的後腦勺,柔軟的髮絲觸感就好似擁有一身蓬毛的秋田犬,如此地令人愛不釋手。她的手指還插在黑色的髮絲裡,模糊的意識驅使她胡亂搓揉。

 

  「嗯……」低沉又富有磁性的呻吟迴盪開來。

 

  她不由得震驚地瞪大眼,把壓在胸前的「東西」定睛一看──

 

  「啊啊啊!」身體的反射動作竟是讓麻痺許久的右腳以膝擊向上一拐。

 

  「啊──!」面前的男人發出慘叫。

 

  「狡嚙先生你這個變態!」她氣憤難平地抓起棉被就往狡嚙的臉上砸,狡嚙痛苦地夾緊胯間,覺得自己乾脆死了算了。

 

  朱抓著不知何時被扒下幾顆鈕扣的前襟,氣鼓鼓地把狡嚙壓在身下,「我看錯你了!」

 

  「等等你先冷靜一點。」他根本就什麼都沒做啊,該哭的應該是他才對吧。是她自己按著他的頭埋進她的胸裡,也是她自己把襯衫鈕釦解開,而且還亂摸他的身體,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從這種危境中入睡的,怎麼做賊的喊捉賊啊。

 

  「我是這麼相信狡嚙先生……

 

  狡嚙不禁黑臉了,如果昨晚真「做」了倒還好,重點他什麼都沒有吃到就把罪名亂扣在他頭上,這不是太不公平了嘛。

 

  他隨即伸出左手抓住她的腰,用力一推將她反壓在自己的身下。

 

  他真的受夠了,該把她親手扣在脖子上的項圈給掙脫了,「那就別相信我了。」久違地,他露出了獵犬般的吞噬眼神。

 

  被手銬桎梏的右手握住她的左手向上一抬,自由的左手則將她上卷的黑窄裙推得更上去。

 

  西裝褲的拉鍊在昨晚就已經被她侵犯似地拉下了,只要褪下棉質三角褲就……

 

  此時的朱已經瀕近大發雷霆之勢,醞釀在胸口間的怒火騰騰直上腦門,她的右腳正積累著能量,但在行刑前她還是寬容地再問了一次。「狡嚙先生你真的要這麼做?」

 

  狡嚙沒有回答,只是將臉逼近她。

 

  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,朱隨即指示她的右腳向上一踢,宛如老鼠誤踩捕鼠器般,她的腿就這樣硬生生重擊男人最脆弱的地方。

 

  狡嚙連悲鳴都發不出來,瞠著眼便昏了過去。

 

***

 

  狡嚙再次醒來的時候,朱正端坐在床上,不時擔心地瞅著他。狡嚙不免咳了聲當作清嗓,並狼狽地撐著手肘爬起來,「嘶……」下半身仍然隱隱作痛著。

 

  他不懂自己為何會這麼悽慘狼狽,這比被麻醉槍打到更讓人痛不欲生,他的上司難道是他的命中剋星嗎?怎麼每次都是他活受罪,好歹給點福利吧,到嘴的肉看的到卻吃不到真是夠了。

 

  「你……

 

  「狡嚙先生,真的很對不起!」朱低頭向他道歉,澄澈的大眼被烏雲般的落寞蒙蔽。畢竟她真的不是故意的,這只是本能反應而已啊。

 

  而且明明就是他先做過分的事嘛……

 

  「雖然執行官沒有人權,但也沒必要幫我節育吧。」他似乎很不快,就跟當時她用主宰者射他之後他對她發牢騷一樣。

 

  但──調侃她就這麼有趣嗎?「那是……狡嚙先生你的不對!」既然對她沒興趣,就不要老是做這種讓人誤會的事啊。

 

  「真是惡人先告狀啊。你昨晚對我做了什麼你都忘了嗎?」

 

  朱聽到這話不免嚇傻了,難道自己真的做了什麼嗎……?她這時陷入冗長的思考中,而後模模糊糊的記憶漸漸清晰。她愈想愈難堪,竟紅著臉不敢看向狡嚙,「我……對不起狡嚙先生。」

 

  「我可不想再體驗一次了……現在要緊的是趕緊把手製巧克力弄出來,我記得滕說沒做出來就不把手銬解開,是吧?」

 

  「唔,嗯。」她尷尬地笑了笑,跟著狡嚙一道離開臥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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