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妥懽聽到「奇皇后不孕」的消息,震驚地瞪著太醫,他扯起太醫的衣襟,狂怒道:「你說了什麼?再給朕說一次!」

 

  「陛下,微臣該死……奇皇后不孕是因為長期接觸了麝香和皂英。而愛猷皇子的衣物正好也染上此等毒物,使微臣懷疑,是太皇太后下的毒手。」太醫戰戰兢兢地看著妥懽,眼神像是怕自己隨時身首分離。

 

  妥懽這時放開對太醫的牽制,卻早已怒火中燒,「此話何意?」

 

  「微臣問及宮女為何沾染此物,宮女說是前時只將皇子的衣物送至大佛堂淨衣後,取回後就收在了興德殿。微臣才問完話,御史官就從太皇太后的居所搜到了香囊,裡頭之物與皇子新衣上的毒物相同,所以微臣才懷疑……

 

  「夠了!」妥懽已經聽不下去了,他無法想像這個卜答失里竟為了助古納答剌登位,而無所不用其極。他瞪著太醫,心頭惦著的全是興德殿裡的一切。「愛猷皇子呢?可安然無恙?」

 

  太醫懼怕地垂首答道:「回陛下,皇子殿下目前雖虛弱無力,但毒症已然緩解,只要再調養幾日便能痊癒。」

 

  妥懽聽到愛猷無事,眼神像是鬆了口氣般,冰冷的表情也稍稍升了溫度。他看著太醫又問:「可知曉皇子是中了何種毒物?」

 

  「是砒霜……微臣從絲帕裡驗出了此物。」太醫到底是懾怕到了極致,連說話也在發抖。

 

  太可惡了!竟對如此年幼的愛猷以砒霜毒害?會不會真金也是如此被害死的?妥懽實在不能再想下去了……

 

  「天底下怎會有如此狠毒之人!」他咬牙握緊自己的掌心,像是抑制自己瘋魔。「為了給皇太弟坐上龍椅,殺害真金太子,毒殺愛猷皇子,甚至為了不讓朕再有子嗣,陷害朕之皇后?太狠了啊,真的太狠了啊!」

 

  句塔擔憂地看著瀕臨爆發的皇上,不禁勸道:「陛下,您能不能先緩緩自己的情緒?這般狂怒,可是會壞了自己的身子……

 

  妥懽卻沒有理會句塔的話,他可是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洩!

 

他永遠忘不了,太皇太后和皇太弟從小就不斷傷害他的至親至愛……從前他是畏懼著燕帖木兒而忍耐,但現在,他真的再也無法忍受了,他一定要親手了結這些可恨的惡人!

 

  「眾將聽旨,速將太皇太后與皇太弟送到刑場,朕要親自處決,斬首以頭顱示於東安州!」

 

***

 

  天霽。

 

  刑台上是不過經歷了半日摧殘而憔悴不已的卜答失里,和已然發瘋的古納答剌。在場的文武百官都說他們是犯了無法赦免的滔天大罪,否則皇上不可能會氣到「當日」行刑。

 

  畢竟他們怎麼著也是流著高貴的「弘吉剌氏血脈」啊。

 

  這讓同為弘吉剌氏的蒙古貴族相當不知所措,因為他們所犯下的每一件罪愆,都是死罪,就算他們是再高尚的貴族,說再多、上書再多,最後也只會落個擲地無聲。若是出頭,還可能會害死自己,所以就更沒有人為他們辯解了。

 

  妥懽說著要親自行刑,到底還是被趕來的承娘阻止了,因為她不希望他弄髒了自己的手,這種清除毒瘤的事,還是交給她處理比較妥當。

 

行刑前,妥懽的雙眼蒙上深沈的仇恨,他紅眼瞪著卜答失里,把對她隱忍多年的恨意釋放出來,「利欲薰心的可悲女人啊!朕就趁百姓皆在之機,揭露你的不堪!你與燕帖合謀殺害明宗,又陷害八不沙皇后致死,可曾想過朕的感受!你為了文宗做這麼多,又得到了什麼?如今你又為了皇太弟,毒殺朕之太子和皇子,又讓奇皇后不孕,如此心狠手辣的舉止,真虧你想得出來!」

 

  這時失神許久的卜答失里,竟因為聽到後頭的強加罪名,輕笑了起來,「天道人心,本宮無話可說。」她語畢,怒眼瞪著奇皇后。

 

  「好一句『天道人心』,朕今日就實現你口中的這句話!」妥懽沒等卜答失里還要再說上什麼,立刻手一揮,行刑官接到旨意便舉刀砍下,鮮血立時飛濺在刑台上,兩顆瞪眼的頭顱滾落,妥懽連瞧都沒瞧上一眼就拉著承娘離開了刑場。

 

  處死罪犯後,行刑官奉皇上的旨意,將頭顱送到離大都不遠的東安州,那裡行人絡繹不絕,掛在城上頗有恫嚇的效果。

 

  只是百姓們都說,夜裡那兩人的頭顱會開口說話,說著:「不如歸去、不如歸去……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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