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日,光裸的兩人在愛猷的哭嚎聲中驚醒。

 

承娘趕緊披上外袍把躺在搖床上的愛猷抱起,妥懽也走了過去,大掌輕撫著愛猷的小臉蛋,雙眼不再有昨日的盛怒,取而代之的是無垠的愛憐。

 

  「愛猷,別哭了。」他輕柔低喃著,一邊對著愛猷做鬼臉,「瞧瞧!父皇的眼睛是不是變得很大很大了?」

 

  小愛猷愣愣地看著眼睛紅腫卻硬是瞠大的妥懽,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來。他揮舞著小手似要給他的父皇抱,承娘見了不禁莞爾一笑,隨即把懷中的愛猷接手給妥懽。「愛猷啊,你得加把勁代替母后讓父皇息怒。」

 

  「愛猷啊,別聽她的話。」妥懽沒有看向承娘,兀自搖著愛猷的小巧身軀,雖是對著愛猷說話,卻有指桑罵槐意味,「愛猷,若是你的女人做錯事,你發怒也是必然吧?」

 

  「陛下,愛猷還這麼小,您怎麼這樣說……」承娘伸手想把愛猷抱回來,妥懽竟轉身退了一步,明顯還在與她鬧彆扭。

 

  他低下頭,對著愛猷笑道:「愛猷,你的女人只能專情於你。」

 

  「陛下。」承娘叫了妥懽一聲,見他沒反應,她只好走上前讓他面對她,「陛下,能否聽臣妾一言。」

 

  妥懽撇頭就是不想與她相對,天知道當她說出實情,他是不是能受得住?他的確懦弱,也想逃避,但那是因為他害怕她就此離他而去。他不想讓這段日子對她不求回報的情真意切化為廢土……

 

  承娘不大高興地雙手轉正他的臉,並從外袍裡取出珠簪,交到他空出的手上,「王裕公把珠簪還予臣妾,要臣妾自行處置,現在臣妾將珠簪交給陛下,希望陛下明白臣妾的真心……至於昨夜之事,陛下就不曾想過王裕公如何順利進入元國後宮?就不曾懷疑是有人藉機裡應外合,陷害離間?陛下可以不相信臣妾的真心,但王裕公手上有一紙密信,假傳臣妾身染疫病,此乃有人蓄意離間之證據——」

 

  「那你為何要與他相擁?」其實她說的那些他都不想知道,他只想弄明白她和王裕擁抱是什麼意思!

 

  她不慌不忙地答道:「兄妹之情,此番離去,再無相見之時,便以輕擁餞別,並以此了斷前情。陛下若還是不信,臣妾願發毒誓——若臣妾背叛陛下,便……」

 

  「住嘴。」他立時捂住她的嘴,制止她再說下去,「不用發毒誓,朕可是想纏著你百世,你若是忖著自己要落入地獄,朕可絕不允許!」他這時看向掌心的珠簪,不禁嘆了一口氣,「你既已將珠簪交由朕處置,這個答案很明確,朕相信你……但你別忘了王裕他犯有大罪,朕不會判他死,但也免不了流放之刑。朕問你,若朕流放他,你會恨朕嗎?」

 

  他的疑問帶著不安,讓她明白自己不能總是模稜兩可。

 

  她看著他,輕輕地笑了起來,「無論何人有罪,臣妾都不會包庇,僅僅就事論事。但臣妾知曉陛下不會這麼心狠,您還是會藉流放之機送王裕公回高麗吧?」

 

  「別得寸進尺,朕還未氣消。」他悶悶地斜了她一眼,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。接著他把珠簪收進衣袍裡,繼續逗玩著懷裡的愛猷。

 

  「陛下,謝謝您,謝謝您願意相信臣妾……」她的低語讓他一瞬間恍惚了,他欣慰地將她拉入懷中,就這樣,他一隻手抱著愛猷,另隻手摟著承娘,笑中帶淚。

 

  「朕此生無憾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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