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眾人搞不清楚狀況、聲音又是從何而來時,朱無奈地凝著終端浮現出的通話小窗,輕輕嘆了口氣,「霜月,現在急需要你跑一趟檔案保管室。請你搜索的資料等等我會傳送過去。」

 

  「我也跟前輩說過,三係正在處理豐島區的案件,而且這裡已經引發Psycho Hazard了,你現在是把我當狗使喚嗎?」

 

  「Psycho Hazard這件事,我會讓一係的日野帶兩名執行官過去支援。至於檔案保管室的資料調閱……你不是比我更加熟悉嗎?」

 

  似乎能聽到終端傳來的咂嘴氣音,霜月在通話那頭很是不滿地反駁,「論熟悉程度,前輩肯定技高一籌。再說了,我為什麼要冒著被檢舉瀆職的風險去檔案保管室?就為了你那莫名其妙的犯罪推理?」

 

  「唉。」雖然早就知道霜月不會馬上答應幫忙,但她可一點也不想用這張底牌啊。

 

  朱這時用四平八穩的聲音對霜月使出最後的殺手鐧。「如果你不想見椿(つばき)小姐的話,那我──」

 

  「我知道了,煩死了!」她說完,就把通話切斷。

 

  「……」

 

  在場的人在瞠眼驚愕數秒後,由另一個好奇寶寶唐之社打破沉默,「其實我很早之前就想問小朱了,你是抓了霜月監視官什麼把柄呢?椿小姐又是怎麼回事?」

 

  說完,唐之社朝彷若置身事外的六合塚拋了一個媚眼。

 

  「……椿小姐是我學生時代很要好的學姊,在足立區的醫療矯正所擔任醫生,是一位能幹又帥氣的女性。」朱沒有多說什麼,她知道敏銳又善於觀察的唐之社一定能明白這箇中緣由。

 

  至於掐著這個緣由使喚霜月做事,是矯正所那隻野犬教她這麼做的。

 

  「原來是這樣啊,小朱也學壞了~」

 

  她微微一笑,「我只是盡人事、聽天命。」

 

  畢竟要論誰比較壞心眼的話,肯定是教唆她這麼做的那個人更邪惡吧。那個人可是義正嚴詞地說著「欺到她頭上的只能是他一人」這種鬼話的傢伙呢。

 

  「那麼──小朱也把檔案的事解決了,大家就依照小朱分配的勤務各忙各的吧?」唐之社撣了一下菸灰,將話題拉回。

 

  「抱歉……唐之社分析官……」日野懦懦地插了話。

 

  「嗯?怎麼了?」

 

  「能不能將您做的資料都發到我的終端上呢?」日野心底盤算著在趕去豐島區處理Psycho Hazard前,在車上好好消化這些龐大的訊息。

 

  至少不能拖他們的後腿。

 

  唐之社則看著她困窘的表情,勾起嘴角,「沒問題,但是對我不需要說敬語唷?」

 

  宜野座似是看不下去,「常守剛入局也是這樣,你讓日野慢慢適應吧。」

 

  「是是是──魔法師大人!」

 

  「……」宜野座這次倒是隱忍住勃然的怒火,他輕拍日野的肩頭說道:「日野監視官,我們走吧。」

 

  「那麼我也要趕去神奈川了。」朱皺眉凝望終端上顯示的時間,「之後我會再過來這裡一趟。」

 

  畢竟是這麼大的案子……她可沒心思悠哉放她的休假。

 

  唐之社則調侃地說:「如果是要去陪岳母的話,不用為了工作浪費一整天的休假嘛。」

 

  「……前輩結婚了?!」日野顯然是相信了唐之社的諢語。

 

  而唐之社口中所謂的「岳母」其實就是狡嚙友代──狡嚙慎也的母親。朱抿嘴苦笑著,已經沒有力氣去反駁「岳母」這個讓人誤會的詞彙。

 

  「嘛,狀態是人妻,但法律上是單身。」唐之社笑咪咪地補充。

 

  「真是……志恩小姐愈說愈過火了……」

 

  雖然是精準描述了她現在的情況。

 

  「好了吧。」一旁的宜野座終於按捺不住出聲終止這般讓人誤會的對話,「日野監視官,我們必須儘快趕過去協助三係,唐之社你就做好你的後勤。至於常守──」

 

  他擰眉,似乎有點不開心。「你就好好過你的休假,明天上班繼續接手。」

 

***

 

  「齋藤教授!」

 

  足立區醫療矯正所的純白迴廊上,身著白色長袍、束扎俐落馬尾的美麗女性正對著迎面而來的中年男性點頭招呼。

 

  「是椿啊。」男人輕頷首並卸掉嚴峻的臉色,朝她微微一笑,「你負責的那位ASPD(反社會人格障礙)的狀況如何了?」

 

  「目前施用的藥量正在減少──這都多虧了您與東金財團的研究計畫,才能讓那位患者有新藥可以壓制居高不下的犯罪係數。」

 

  「別這麼說,我也只是盡我所能的幫助患者罷了。」

 

  「總之還是謝謝教授您。」椿畢恭畢敬地欠身,眼睛在此時瞥向了齋藤教授揣著的紙質書,「……教授您真的非常熱愛閱讀吶。」

 

  「但我的得意門生卻沒辦法與我這個老頭子交流這樣的興趣呢。」男人揶揄一笑。

 

  椿聽了不免有些尷尬,「唉,文科真的不是我所長……教授你也知道,光是病例我就看得頭昏眼花了。」

 

  「我明白,你從以前就是實作比筆試來得擅長。」齋藤教授一邊說,一邊看著私人終端上顯示的時間,「你是來代井上的診嗎?」

 

  「是這樣沒錯。」

 

  「既然如此,你趕快過去吧。我也要走了。」

 

  「請您路上小心。」椿點頭,復又瞄了齋藤教授懷裡的紙質書一眼。

 

  《環與書》……她在心裡複誦著,心想還真是奇怪的書名。

 

***

 

  朱一個人站在公安局的地下停車場,等待她的私人轎車被運送過來。

 

  在等待的數十秒內,她習以為常地撥了通話給那個人,而那個人也在五秒內接了起來。

 

  「要過來了?」

 

  「你忘了?我還要找友代阿姨。」

 

  「喂!不對吧。你又不是她女兒……你每個禮拜找她那麼多次,我可是會吃醋的。」

 

  她不由得抽著眉角,「但你是她兒子。」

 

  「所以今天就不來了嗎?」

 

  「不去。」黑色轎車這時來到她的面前,她打開車門坐了上去,「省得某個人又說我耐不住寂寞。」

 

  「真是不可愛啊,玩弄我一番就把我晾在矯正所。」

 

  「你再這樣說下去我就真的不去找你!」

 

  通話那頭沉默了數秒,好半天才又發出聲音,「……生氣了?」

 

  「我沒這麼小心眼。」她凝望著通話小窗,忍不住噗哧一笑。

 

  她不過是在報復狡嚙稍早前在她處理公事時的戲弄──畢竟他可是隻奔放不羈的野犬,作為飼主的她總不能讓他恣意欺在頭上。不然她就再也沒有主導權了。

 

  「對了,有什麼話要我告訴友代阿姨的嗎?」這也算是他們之間的例行公事。因為被關押在矯正隔離所的潛在犯,只有公安局的監視官才能與之聯繫,而通話內容亦會經由系統過濾審查,以免滋生「逃獄」的事端。

 

  「那麻煩你跟友代女士說,不要老佔用她兒子跟她媳婦的兩人時光。」

 

  「笨、笨蛋──!我要掛了!」

 

  她紅著臉,羞赧又氣急地切斷通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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